Emily

冬眠中

【ggad】等待夏日


“我这么爱他,并不是因为他长的英俊,而是因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不管我们的灵魂是什么做的,他的和我的是完全一样的。” ——《呼啸山庄》


1
在一个白雪皑皑的清晨,年幼些的邓布利多宣布了他早已得出的结论。“他不会再回来了,你优秀的小男朋友。”说罢,他把脏兮兮的铁皮茶壶重重砸在桌子上,“你如果执意等他直到死在这间屋子里我也没有意见。”
一时没有人说话。只有木柴在壁炉中噼啪作响。窗外,雪安静地落在树的枝桠上。这是一个苍白、浑浊的冬日,天地像是被罩进了一只巨大的骨瓷茶杯。
阿不福思执起火钳,没好气地在壁炉里翻搅起来。良久后,屋子里的另一个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起身走到窗边。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眼神疲惫、深重,英俊而苍白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屋内破旧陈设不符的清高。他正望着远处的墓园。
“为了一个偏执狂抛弃爱你的人,值得吗?”阿不福思走到他的身边。
阿不思没有回答。“爱很容易,理解却难得多。”盖勒特曾告诉他。那时夏日才刚刚开始,一切还是鲜嫩的绿色。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认清了这个道理,他知道格林德沃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理解他。可是,盖勒特,你爱过我吗?你需要爱吗?还是你仅仅渴求我的理解?

2
“这是错误的决定。”邓布利多的魔杖直指对手,他的眼睛却看向了别处。
“但是你赢了。”盖勒特仰面躺在血泊中,平静、缓慢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又回味了许久。“是你提出的。”
“不,不是决斗。”邓布利多几乎是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他的眼中不带任何感情,“我不该在毕业后回到山谷。我应当同多吉去威尔士的。”
格林德沃冷笑了两声,“记忆力太好不是件好事,你该学会遗忘的。”
“也许。可你没有什么需要遗忘。”说完,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一块无形的屏障霎时破碎,法国傲罗们涌入了决斗场。
邓布利多转过身。
“我等了四十六年,邓布利多。”在被拖走前黑巫师高声喊道,紧接着是一阵疯狂的大笑。
邓布利多没有回头,亦无回答。

3
“没有来信。”狱卒照例说,也照例把一份报纸扔在了牢房。
那是一个鸟语婉转的初夏黎明,暖融融的阳光正打在报纸封面上一张昏睡的面孔。即使老眼昏花,格林德沃也认得那张脸。
他用皮包骨的手拾起褶皱的纸张,眼神久久停在了标题处。那是用德语写的,他不会看错。
囚徒干瘪的嘴微微张开,颤抖着。
“我等了你五十一年。”他喃喃道,手指缓缓抚过纸页,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住了,一抹苦笑滑过他的嘴角,“你看,我还是没有学会忘记。”

4
他们在一片明亮的薄雾中穿行。尽管在这个世界没有时间的概念,米勒娃·麦格依旧愿意相信这是仲春时分。她能闻到风信子和茉莉的清香,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孩子们从山坡上奔跑而下,笑声浮动在空气中。
汽笛悠扬,又一列火车拖着浓重的白雾驶入站台。车站中的人们都伸长了脖子,向站台靠近。她的朋友并没有急着在新到达的乘客中寻觅。邓布利多依旧慢悠悠地散着步,享受着那一大份柠檬奶昔。
“他可能要过很久才能踏上来天堂的列车。他可能永远不会来了。”麦格不想伤害老朋友的感情,可她有必要提醒他。
“我知道。他生前犯下了太多罪行,他死后需要完成太多的救赎。”邓布利多淡淡地说,“我也知道,我是这里唯一在等他的人。”
“阿不福思和安娜也曾等候你。阿不思,值得吗?”
邓布利多低头看着手中的冷饮,久久没有回答。沉默中,又一声汽笛响起,三五成群的人们踏上了新的列车,它将驶往新生。“我是最糟糕的哥哥。”邓布利多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应该开始没有我的新生活。
“那么格林德沃呢?他值得吗?”
“我曾相信他爱我,我也曾坚定地认为他不懂爱。但后来,我发现这些都不再重要。我必须等待他,无论他爱我与否,记得我与否,无论我的等待是否有结果。”说完这些后,邓布利多的眼中已泛起泪花。
麦格叹了口气,拥抱住了他。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朋友的肩膀,渐渐恢复了平日的淡然。“米勒娃,如果你要等的人还没有到,就来我那里吧。果园里的桃子和覆盆子快要成熟了,我最近正打算做奶油冰淇淋和樱桃馅饼。你看,夏天就快到了。”
“夏天会到的。”麦格说。

5
“阿尔,我们是为了和彼此见面而生的。你知道么?我等你等了十七年。”
“看来还是我等的更久些,盖尔,我等了你十九年。”
“嗯…”盖勒特换了个姿势在阿不思腿上躺下,“是你等的更久些。不过我没有叫你失望,对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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