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ily

专注纸片人与死人二十载,阴湿品味一百年不变

【ggad】当我们谈论圣诞礼物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

“砰砰——砰砰。”阿不思在木板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想着可能是那棵老橡树的橡子打在了窗户上,看来明天需要清扫院子了。在他再次陷入沉睡前,似乎听到了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是个挺熟悉的声音,会是谁呢。糟糕,阿不思猛地睁开眼睛,飞快地爬了起来跑到窗边。果然,他看见那个人正趴在外面的窗台上,兴奋的脸庞被魔杖顶端的光照亮。


阿不思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盖勒特轻快地跳了进来,一把将他拥入怀中,力道之大将他险些撞倒。“现在是凌晨两点,你吃了亢奋魔药啦!”阿不思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责怪道。


“实验就要成功了!”盖勒特难掩激动地叫道,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几滴透明的液体泛着银光。“现在只需要——”他突然将阿不思向后推,男孩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倒在床上。他也顺势爬上床,压在男孩身上。窄小的床板咯吱作响。


“你疯了!阿不福思就在隔壁,他会吃了我们的。”阿不思紧张地轻吼。


盖勒特对男友的警告无动于衷,他把阿不思睡袍的领子向下拉扯,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


“不要——”阿不思绝望地哀求道,接着却发现盖勒特竟然只是在用指尖轻轻抓挠着他的颈窝,就像抚弄着猫咪柔软的腮肉。敏感的男孩不禁笑了起来。


听到这笑声,盖勒特站了起来,目光中多了一丝严肃。他举起手中的玻璃瓶,瓶中的液滴在遇到阿不思的笑声后开始缓缓地浮动,发出渐渐耀眼的金色。


“这是——”阿不思瞪大了眼睛,他明白了盖勒特在为什么兴奋。


“仲夏夜的月光,夜莺的啼叫,忘忧草的蜜露,还有——”盖勒特的眼神闪过一抹狡黠的光。“爱人的笑声。”他和阿不思共同说出了最后一味配料。


“喝下它的人将永远远离烦忧。”阿不思的声音像吟唱般动听。


“阿尔,喝下它。”盖勒特将瓶子递给爱人。


阿不思摇摇头,“是你做出的。”


“但至关重要的原料来自于你。”盖勒特拉起阿不思的手,“来年夏天我们可以再为我制作一份。”


“好吧。”阿不思从他的天才男友手中接过魔药,脸颊染上了绯红。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药瓶小心地放在一叠书信旁,然后温和地对盖勒特说:“那我们就等到明年一起喝下药水。不过和你在一起,我就足够远离烦恼啦。”


“真的吗?”盖勒特的瞳孔中闪烁着明亮的光,他为男朋友的话感到说不出的快乐,“让我带领你离开所有令你痛苦的事物,阿不思,跟着我走。”他在男孩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温热的手指划过他背后的皮肤。


“已经很晚了。”阿不思叹了口气。


“已经很晚了。”盖勒特眨着眼睛重复道,“不如就让我在这里留宿?”


 


他顾不得几个月前的争吵和悲剧了,他太激动了,他相信阿不思在意识到他的,不,他们的发现的价值后也会激动得拥抱住他,放下所有不愉快,重新接受他。盖勒特毫无礼貌地在邓布利多家的大门上重重拍了几下,焦急地等待着那张熟悉可爱的面孔在门后出现。


不过透过兴奋的眼睛,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那次争执给这个家庭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今天是平安夜,戈德里克山谷的所有住家几乎都已在花园里和门廊上布置了节日的装饰品,家家户户烟囱中升起的炊烟无一不在昭示着圣诞晚餐的温馨与丰盛。只有邓布利多家,没有冬青花环,没有圣诞树,漆黑的木门紧闭着,门前的积雪都快有小半个人高了。盖勒特抬头向熟悉的窗户望去,却发现那里并没有熟悉的光亮,事实上,整座房子几乎没有人居的痕迹。盖勒特的心中感到一阵不安,他攥紧了那瓶得来不易的龙血。


雪花无声地落在他被烧焦的斗篷和肩膀上,落在他被巨龙带弯刺的尾巴击中的伤口上。伤口的血已经被他草草止住了,但依旧疼得叫他快要晕过去。那里以后会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他不知道阿不思会不会在和他亲近时因此感到不舒服。


盖勒特又敲了敲门,迎接他的依旧是沉默。在他几乎要硬闯进去时,大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审视着门外。


有那么一会儿他感到呼吸困难,所有关于龙血的说辞都在脑海中不翼而飞。不过很快他就明白,那只眼睛并非属于阿不思。


“你还敢回来。”门后的人嗓音低沉,语气中的悲伤胜过了愤怒。


“阿不思在哪里?”他平静而坚定地说,试图用垂下的头发遮盖住伤口。


“多么熟悉的问句啊。”阿不福思打开门,用可以灼伤人的眼神盯着杀死他妹妹的凶手之一,“‘格林德沃在哪里?’过去的几个月,我每天都这样问自己。在他做了那么多违禁实验,将他的情人那么多次骗上床榻,在他杀了人,头也不回地抛下情人后,他像个懦夫一样跑到了哪里?”


盖勒特一把抓住阿不福思的肩膀,声音却依旧平静,“他在哪里?”


“‘他在哪里?’可怜的阿不思整日坐在书桌前,埋头于他的蠢弟弟永远看不懂的论文。但他的弟弟知道,他在等一个人,绝望地等待着。”


格林德沃冷冰冰地看着他。他在不久前杀死了一头龙。


“‘那个混蛋永远不会回来了。’他的弟弟告诉他,可他不相信。是呀,他们可是立下过血咒的。他等了一个秋天,等到最后一片树叶从树上落下来,等到他小妹妹墓碑前的土地变得坚硬,他的心上人还是没有回来,连一封信也没有寄来。”


“阿不思在哪里。”格林德沃眼神空洞地第三次说。


“就在不久前,他终于想通了,终于明白格林德沃永远不会回来了。他离开了,他去了南极,也许是高加索山脉,或者东南亚,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告诉我呢?”阿不福思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盖勒特无力地放开男人,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彻底地失去了阿不思。他已经一个人踏上了旅程,再也不会回来了。而自己,也早已走上一条截然相反的路。


他转过身,松开手,盛满龙血的瓶子打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殷红的液体洒了一地,在雪中汩汩流淌。


 


“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回过头,看见一位穿着低调晚礼服的女巫穿过人群向自己走来。


“教授,圣诞快乐。”美丽的女巫举起手中的香槟杯,对邓布利多谦和而优雅地微笑着。


“圣诞快乐,文达。”邓布利多微笑着与她碰杯,“能够在魔法部的晚宴上遇到您真是个惊喜。”


“领袖忙于政务,无暇出席社交活动,特派我代他前来。”罗齐尔用深色的眼睛仔细审视着邓布利多,她承认这个男人具有十足的性魅力,但她不明白令格林德沃着迷的是哪些特质,“他有一件礼物送给您。”


邓布利多的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他从看到罗齐尔的第一眼便知道格林德沃在耍什么花招。“我已经在报纸上表明自己和格林德沃先生在理念上的巨大分歧,我想我不便于接受他的圣诞祝福了。”


“您这么说可真叫我为难。再说了,您还没有看到他的礼物呢。”罗齐尔挥了挥魔杖,一盒甜腻的糕点出现在她身前。


“真令人意外。”邓布利多轻声说。关于格林德沃的礼物他有无数种猜想,唯独没有想到食物。他佩服格林德沃的用心,他的确成功地勾起了他的痛苦。他怎么会忘记,在很多年以前,盖勒特曾信誓旦旦地告诉他要在圣诞节送给他一座姜饼霍格沃茨。


“您喜欢吗?”罗齐尔将邓布利多的每一个表情记在心中。


邓布利多苦涩地笑了笑,“告诉他,他的姜饼屋难看极了,就像纽蒙嘉德一样。以及——”他凑近罗齐尔,“他在情人节寄给我的巧克力凤凰看上去像黑鹭,太倒人胃口了。”




“大家排好队,只有听话的小朋友才有资格去天堂哦。”只有一对翅膀的天使向着面前浩浩荡荡的队伍喊道,然后自言自语般地说,“哎,一到圣诞节,地狱的人就都往天堂跑。”


“你好。”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名字?”


“盖勒特·格林德沃。”


“是你呀。”天使抬起头,“这次去天堂还是为了见……”


“阿不思·邓布利多。”金发的男孩子有些腼腆地笑了,他穿着一身对地狱人来说算得上崭新的套装。“我要去给他送圣诞礼物。”


“是什么?”天使饶有兴趣地问。


““一双毛线袜子!”男孩儿骄傲地举起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因为我养的羊又肥又健康,地狱管理员就送了我一些羊毛。我可织了两个月呢。”


天使微笑着在申请表上盖下一个印章,“去吧,执着的男孩,祝你好运。”


盖勒特抱着他的羊毛袜快乐地奔向通往天堂的大门,他看到,在大门的另一边,一个红发的小身影在向他热情地挥手……


—FIN—




我是魔鬼吗?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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